慕尘

【新岁安康48h/D2 23:00/究惑】烟火

★哪家正经教官跨年会送玫瑰

沾了风雪的空气总是泛着凉意的。游惑单手拿着手机，另一只手半塞进上衣口袋，微薄的棉服若隐若现地勾勒出身形。

他只身站在枯枝下显现出一种恹气的凉薄，只是这股凉意在途径眼眸时就已被化开。

那是一种沾了世俗的烟火与人情的暖意。

“又降温了，你可别仗着自己身体好就不加衣服，感冒了难受的还是自己。”

老于在电话另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，游惑轻轻捻了捻自己发凉的手指，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，“加了衣服。”

“加了就好，虽然不在家里但好歹也是过年，开心最重要，小秦和你在一块吧？”自从出了系统后，老于的话渐渐多了起来，与游惑的相处也越发熟络。

游惑靠在树上，看着不远处来来往往忙碌的人，语调略微下沉，“他在出任务。”

老于惊讶地开口，“过年也要出任务？”

“有突发事件需要他那边去处理。”游惑眼眸微垂，声音有些淡淡的。

老于好像意识到了游惑的兴致不高，正在想要如何调动气氛时，突然被旁边的人打断。

电话那边有一瞬间的吵闹，像是有人正在争夺手机，很快噪音平息，于闻格外清亮的声音响起，“哥！新年快乐！”

带着穿透力的声音，隔着屏幕都能将喜气传来。

老于笑骂了一声，紧跟着也喊道，“小惑！新年快乐！”

喧闹又热情，有着寻常人家的温馨。

所谓现实的美好，也不过是能在一段平平无奇的日子里，遇到那些象征美好的人。

冰凉的风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沾上温柔，游惑轻声道，“新年快乐。”

挂电话时老于还有些意犹未尽，打算等秦究回来后继续煲电话粥，游惑随口应了声，心里想的却是连他都不知道秦究要多久才能回来。

分别半个月，思念的感觉密密麻麻地缠上心间，萦绕在思绪中，仿佛已经习惯，却又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涌出，一发不可收拾。

枯枝挂上了灯笼，漫天的白色中点缀着零散的红，学员们有些兴高采烈地装饰着四周。

从冷清到热闹，焕然一新的不只是风景。

天渐渐变暗，灯笼在昏暗和明亮的交接处亮起，像极了一片落不下的黄昏。

打断游惑思绪的是一个女孩怯生生的声音。

对方站在灯笼下面，灯光透过红色纸皮撒在她面容上，一眼看过去沾满了暖意。她将手中的杯子递过来，小声道，“教官，我看你穿得有点薄，杯子里是热水拿着可以暖手。”

游惑刚要拒绝，话到嘴边时看到了对方眼里一闪一闪的光影，话语转了个弯又被咽下去。

他接过杯子，轻声道了声谢。

女孩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松了下来，她正要张口说些什么，就被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。

收到来电的是游惑的手机。

女孩看到游惑顿了顿，然后接起电话。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，她竟然觉得总教官眼里带着温柔。

是那种从内心溢出，习惯性的，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感觉到的温柔。

电话另一边好像在发问，游惑随意地应着，说了几句后问道，“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
估计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，游惑眼皮微垂，声音淡了几分，“哦，不想。”

通话持续的时间不长，女孩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站着，挂电话时她都快要克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。

如果她有那个胆子的话，她绝对会开口问总教官电话的另一边是不是秦教官，秦教官是不是在问有没有想他。她还想对游惑说，刚才他打电话的那个样子分明就是想死对方了，还嘴硬说没想。

可惜，她没那个胆子。

天色越来越暗，点缀在周围的红光渐明，夜晚第一轮的鞭炮声已经响起。

女孩站直，向着游惑鞠了一个躬，大声说了句“教官新年快乐！”然后不等回应就向人群跑去，脸上还带着残留的兴奋。

新年总是热闹和欢乐的。沉淀了一年的心情需要释放，相聚的思念需要诉说，陈旧与新鲜交杂，每个人都是思想放空的喜悦。

一片欢声笑语中游惑不得不承认，他现在真的，很想很想秦究。

离别的日子并不长久，可是回忆相牵，不断倒带播放。浓情掉入脑海，开始浮现，被压制，又显露。

天空彻底暗了下去，夜风很急，像是已经按捺不住想要迎接新年的心。

游惑跟着楚月在营里走了一圈，美名曰感受一下年轻人的朝气，只是这朝气还没感受到，就听到了不远处轰然的爆炸声。

尘土四散，远处的土地有些坑坑洼洼，透过烟灰还能看到几个学员在拍手叫好。

“靠。”楚月惊了一瞬，赶在他们点燃下一波炸药前拦住了他们，“哎哎哎，那边那几个在干什么！训练营炸没了以后上哪训练去？！”

游惑也走了过去，站在近处看楚月训人，那几位学员看到总教官过来，顿时站得更直了。

“你们没事乱点炸药干嘛？找刺激？”楚月指着地上大小不一的坑，抬高音量发问。

其中一位学员硬着头皮站出来，大声道，“报告教官！我们在放炮！”

“放什么？”楚月愣了愣，反应过来后张嘴想要继续训人，顿了下还是没有憋住笑声，她做出一副被气笑了的样子，转向游惑，“看看你带出来的人！”

游惑淡淡地与楚月对视一秒，楚月立马举起双手，好脾气地道，“好好好，不是你，是我带出来的人。”

讲个笑话，年轻人的朝气，拿炸药当炮玩。

这件事到底还是被游惑轻拿轻放地揭过了，新年的小打小闹可以理解。

临近午夜，空气开始躁动，花火点燃，于是轰然绽放，在黑夜亮得璀璨，与星空同行。

人们欢呼着以喜悦来庆祝新年的到来，飞扬又肆意，热烈也直白。

一片闹景中，突然有学员指向游惑身后，惊喜地说了些什么。

毫无预兆的，游惑心跳开始加快，想要转过的身体僵了一瞬，一个意外又欣喜的念头突然冒出。

他来不及多想，就感觉到有人从后面拥了上来，胳膊穿过腰间，眼前多了一大片艳丽的红色。

“亲爱的，新年快乐。”

熟悉的声音带了些哑意，在耳边响起时能勾动内心深处的细弦。

烟花炸开，星河流转。

眼前的玫瑰娇艳，耳边的声音低沉。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，心脏剧烈跳动，在耳畔的一声轻笑中，内心突然失守。

四散的风尘声中，游惑试图去感知秦究此时的想法，却让对方听到了他体内血液的激荡，心脏的悦动，心的饥渴。

热烈的，肆意的，深情的。

游惑接过眼前的玫瑰，转身投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。

耳边是起哄的喧闹声，远处星光明灭，惊喜感，思念感，各种思绪杂糅着爆发，万语千言最后归为一句，“新年快乐。”

有学员不怕死得吹起口哨，甚至有人带头高喊着“亲一个！亲一个！”

热烈的气氛带着两人都有些冲动，在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行动。

午夜的钟声响起，两唇相贴，新年到了。

星空璀璨，掌声悦耳，新年之下是热爱，是两个人眼中的彼此，是众目睽睽之下的若无旁人。

夜晚灯火长明，等到热闹平息时已经到了后半夜。

游惑有些懒散地靠在墙上，耳边的发丝正被另一个人捻在手里把玩，他瞥了一眼没有去管那只作乱的手，“不是说不回来吗？”

秦究轻笑着，到底还是没忍住在游惑耳垂上浅啄了一下，“想给你一个惊喜。”

视线突然黏得很紧，游惑看到秦究微微俯身将头靠在自己颈侧，双臂缠上腰间，嘴唇擦过脖颈细腻的皮肤，声音有些闷却也很认真，“亲爱的，我好想你。”

四周被温暖包裹着，游惑抬手搭在秦究后背，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来，“我也是。”

夜风静了下来，月光撒落在窗边的玫瑰上，温柔满溢，这是一个不会萧瑟的冬季。

“刚才人比较多，我再说一次。”秦究凑到游惑耳边，声音放得很轻，“新年快乐，我祝我永远爱你。”

游惑稍稍后退，视线意料之中地相撞，带着一如既往的深情和温柔。

新年快乐，祝我永远爱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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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贝们，新年快乐！